给农业插上科技的翅膀
杨福亮
Rendering Technological Support to Agriculture
An Interpretation of "Shouguang Mode" of the "Three Modes"
从改革开放初期到1989年左右，随着“包产到户”“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等推行，传统的自给半自给的农业和农村经济已不适应发展需要，农民在种好粮食作物的同时，冲破计划经济的束缚，开始种植果蔬等经济作物，根据市场导向调整农业内部结构，以建设蔬菜批发市场为突破，推动蔬菜生产走向商品经济舞台，加快农村经济市场化。
特别是1985年10月20日，国家副食品生产基地建设会议在山东潍坊寿光召开，确定寿光为蔬菜、果品等综合基地县，蔬菜产业逐步成为寿光农村经济的重要支柱。这是“寿光模式”演进的第一阶段。
第二阶段，1989年到2000年左右，以冬暖式蔬菜大棚研制推广为标志，在全国掀起了一场“绿色革命”，设施蔬菜发展驶入“快车道”，逐步形成了集聚效应、规模优势，推动农村经济融入市场经济大循环，并向全国进行推广。
这一时期，寿光市顺应农业组织化程度不断提升的趋势，大力发展蔬菜园区，设施蔬菜种植面积达到59.4万亩、总产量432万吨，年交易量900万吨，奠定了寿光“中国蔬菜之乡”的地位。
第三阶段，2000年到2012年左右，以中国（寿光）国际蔬菜科技博览会举办为标志，搭建起了农民与农业高新技术、农产品与市场对接的桥梁.先后有80多个国家、地区和30多个省、市、自治区的客商参会，推广国内外新技术300多项、新品种1000多个，使分散经营的农户与国内外大市场更加紧密衔接，设施农业先进技术加快普及，打响了“寿光蔬菜”品牌，寿光蔬菜享誉国内外。
第四阶段，2012年至今，寿光按照总书记提出的“给农业插上科技翅膀”“农业的出路在现代化，农业现代化关键在科技进步”的要求，全力做好种业研发、现代农业高新技术集成应用等工作，主动扛起振兴民族种业责任，积极探索农业适度规模新型经营方式、组织方式，向全国输出寿光标准和集成解决方案，加快向农业现代化迈进。2016年4月，全国农业科技工作会议在寿光召开，寿光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做法在《人民日报》《经济日报》等权威媒体刊发推介。
在“壽光模式”形成前期的20年，其蔬菜产业的发展在组织形式上主要以农户+合作社的方式进行。先进的农业种植技术主要通过合作社技术指导员进行扩散，合作社集合规模优势帮助农户销售，提高产品溢价，农户是生产的主体。据测算，以一个普通的长120米的黄瓜大棚为例，面积约2.5亩，两季净收入能达到10万元，亩产效益是一般农作物的10-20倍左右。一个家庭一般种2-3个大棚，在好年景净收入大约在20万元左右，多的能达到30万元。这不仅促成寿光成为全国的百强县，老百姓的富裕程度也人尽皆知。2020年，寿光实现一般公共预算收入93.8亿元，金融机构存款余额达1288.9亿元，是山东省存款最多的县市。
从技术开源带动农民增收到产业控股公司制运营
上个世纪80年代末期，寿光孙家集街道二元朱村农民北卜辽宁等伞国各地求师问经，将学习来的大棚蔬菜种植技术进行创新：根据本地的气候条件，加厚墙体增加保温;模仿凸透镜原理，尝试中问起高，增大采光而加大储存热量;采用嫁接技术、立体种植技术等等。最为关键的是，当时的二元朱村党支部书记王乐义为了带动农民致富，将这些技术全部开源，不搞技术封锁、不搞专利、免费培训传播。三元朱村的成果被寿光在全国范围内大力推广，由此，寿光蔬菜名扬全国。
技术开源的模式带动寿光蔬菜产业快速规模化发展，寿光也因此成为全国蔬菜集散地，流通环节的顺畅使得蔬菜产品不愁卖，产业的溢出效应也带动寿光周边的区域致富，甚至于全国各地都来取经，大棚蔬菜的种植技术扩散到全国，推进了整个中国蔬菜产业的发展，改善并提高了全国人民的生活水平。
“寿光模式”的前期，其技术上主要处于“赶、学”的阶段，他们将以色列、荷兰、日本学习到的先进种植技术通过消化进行再创新，精准滴灌、设施农业、嫁接技术等等，在产业链环节卜更多的是生产环节即种植环节的技术的提高，每个农户的种植大棚如同一个工业的生产车间。
经过20多年的发展，寿光蔬菜产业种植技术达到了世界先进水平。“蔬菜小镇”的一位工作人员自豪地告诉游客，项目应用新型温室建造技术，集成应用荷兰、以色列、日本、韩国和寿光最先进的设施农业装备、生产管理工艺和优良品种，与传统的日光温室相比，土地利用率提高30%以上，生产效率提高50%以上。
时间来到10年前，寿光蔬菜产业的进一步发展遇到了瓶颈。在种子资源环节受制于人的情况凸现，在中国的蔬菜产业中，反映在寿光国际蔬菜科技博览会上，当时的种子80%依靠进口。在销售环节，如何让品质高的蔬菜卖出高价，减少中问沟通环节，让新鲜的蔬菜直达百姓餐桌，增加蔬菜的溢价，也成为重要课题。
寿光市委书记赵绪春表示，就蔬菜产业而言，品种的研发，种子的培育，相当于上业产业中前端的产品研发;后端的销售与流通环节，如何塑造寿光蔬菜的品牌，让产品有明确的辨识度，更是溢价的关键。这是蔬菜产业“微笑曲线”的两端。但这两端，却是技术与资金密集性的，尤其是晶种的研发，需要高技术水准的农业专家耗费相当长的时问才能完成。以寿光为首的中国蔬菜产业的发展，到了突破研发与销售之时，必须尊重知识产权，这时候，如果还采用技术开源的形式，就难以走在世界的前沿。最近10年，“寿光模式”开始改变，在微观的组织架构上，早期探索的公司制运营开始发挥越来越重要的作用。
契合资本市场，全产业链运营塑造现代农业科技企业新商业模式
从“寿光模式”诞生之初，就与“有为政府”分不开。在新模式下，寿光市政府提出了全链条提升蔬菜产业的发展方向。
按照“做强两端、提升中间”的思路，前端重点做标准研发、种子研发和技术集成创新，后端重点培育特色蔬菜品牌、打通高端销售渠道，中间以合作社、家庭农场为主体构建新型组织体系，加快由传统生产基地向综合服务基地转型，抢占蔬菜全产业链“微笑曲线”的两端，全方位提升核心竞争力。这一策略的两端，则以公司制为主要组织方式，在全产业链上，形成“公司+合作社+家庭农场”的模式。
以寿光新模式发展中的骨干企业寿光蔬菜产业控股集团为例。该公司创建于1998年，目前，已成为集蔬菜种业研发、工厂化育苗、基地标准化种植、精深加工、冷链物流、进出口贸易、人才培训、温室工程、农业大数据平台建设和农产品批发市场经营于一体的国家农业产业化重点龙头企业和全国知名的蔬菜全产业链运营商。
在产业链的研发前端，该公司以科技创新打造种业核心竞争力。创建了农业农村部设施蔬菜种质创新重点实验室、山东省重点实验室等21个国家和省级研发创新平台，组建了由院士、千人计划、万人计划、泰山学者领衔，10个学科、80多名科研人员组成的一流研发团队。承担山东省级以上重点项目31项，授权专利81项，培育蔬菜新品种52个，制定标准76项，具备国家种子自营进出口权。目前，在类似寿光蔬菜产业控股集团这类企业的带动下，寿光与中国农科院、中国农大等10多家省级以上科研院校建立深度合作关系，国家蔬菜智能分子设计育种创新中心成功落户寿光，许多知名专家与教授在这里建设了工作站。目前，寿光白主研发的蔬菜品种达到140个，种苗产业产值突破10亿元，成为全国最大的种苗繁育基地。
公司制的运营优势在于能够以契合资本市场的方式快速引来各路资金与技术资源。在产业技术升级中，寿光除了在种子资源的研发发力外，在生产环节的研发中加大标准研发与系统集成创新方面，通过引导创投资金入股骨干企业或合作投资的方式，建成投用了中国（寿光）蔬菜小镇、现代农业高新技术试验示范基地等一批现代化园区，为中间的“合作社+家庭农场”做好示范。如寿光蔬菜产业控股集团除了引进中垦基金作为战略投资者外，还与山东省财金发展有限公司共同投资15亿元规划建设了以万由-寿光蔬菜小镇、出口基地、现代农业产业同项目为代表的10万亩高端蔬菜产业基地。在四川、江西、西藏、海南等地布局了12处30多万亩标准化蔬菜产业基地，为国家乡村振兴战略和精准扶贫提供了可復制的寿光方案。
目前，寿光先后研制推广了立体栽培、无土栽培、椰糠栽培等30多种新模式和大棚滴灌、臭氧抑菌、熊蜂授粉等300多项国内外新技术;部省共建的全国蔬菜质量标准中心高效运行，建设了国内唯一的蔬菜品质感官评价与分析实验室，启动了16项国家、行业标准和102项地方标准研制工作，番茄、黄瓜2项农业行业标准获农业农村部发布，是同内首个从种苗到餐桌的蔬菜伞产业链行业标准;在井冈山、瑞金、遵义等革命老区和全国多数省区市建设了蔬菜基地，输出农业问题集成解决方案，带动了全国农民增收致富。
搭建一体化智慧供应链共享平台，种下一串“金种子”企业
寿光蔬菜产业，在产业链前端的种子资源研发与中间生产环节的标准化技术升级提高过程中，一个高科技精准化管理的现代农业牛产体系正在形成，依靠这一先进的生产体系，寿光蔬菜的高品质、绿色、可追溯化通过大数据物联网的技术形象化地出现在消费者面前。
正如现代化的钢铁生产线现场几乎看不到工人一样，产业工人如今工作状态更多地是坐在中控室的大屏前监控遥控生产线。而在“蔬菜小镇”的大屏监控卜，园区的气象如温度、湿度、降雨、辐射、风速;每一个大棚的温度、湿度、光照强度、土壤的PH值、大棚的月用电量，C02浓度等数据也全都显现。具体到作物的生长情况，叶面温度、叶面湿度、果实直径、茎杆直径等全部在监控范围内，甚至精准到毫米。在这些基础上，每个作物的种植时间、成熟期、种植面积、甚至于打杈、落蔓、施肥、采收等时间甚至精准到分秒，施肥的品类、多少更是精准计量。可以说，每个蕃茄、每个辣椒的牛长都在监测之内，都有一连串的数据，全程可追溯。这成为寿光蔬菜拥有坚实的产品质量的基础。
好产品要卖出好价格，在销售之中，必须实现品牌化。依托寿光蔬菜瓜果产业协会于2019年成功注册“寿光蔬菜”集体商标。同时，营销龙头搭建一体化智慧供应链共享平台。以所属山东寿光果菜批发市场智慧冷链物流配送中心为基础，建设运营粤港澳大湾区“菜篮子”产品潍坊配送中心和潍坊农品广州展示交易中心，基本建设形成覆盖全国和辐射日韩、东南亚、欧美等国家和地区的营销网络、仓储物流和服务保障体系。与宝能集团建立战略合作关系，共同打造蔬菜产业全链条标准化加工配送基地、运营中心和创新平台。线上与阿里巴巴、京东物流合作，分别在天猫、京东电商平台设立了寿光蔬菜官方旗舰店，建设现代智慧供应链，打通线上优质生鲜蔬菜从“基地”到“餐桌”的直供通道。与腾讯农业、华为农业、海尔卡奥斯等围绕数字农业进行深度战略合作，量身定制“寿光蔬菜产业互联网平台”。
有了“一体化智慧供应链共享平台”这一强大后盾，许多年轻人发挥所长，在各大互联网平台上通过视频直播、网红带货等种种方式，将寿光一个个蔬菜品牌做成千万甚至上亿的单品。在寿光文诚控股集团建设的电商直播基地，几个年轻人回乡创业成立“鲜馥”网上直销的蔬菜品牌，从卖女装、鞋子改为卖寿光的“贝贝南瓜”、潍县萝卜等，从2015年成立至今发展成为一个20多个人的团队，而销售额却由几百万迅速串升到4亿多元。未来，无疑将有更多的类似品牌脱颖而出，成为寿光蔬菜产业中一连串的达到资本市场上市“金种子”企业。
据悉，蔬菜产业集团的生鲜和鲜切两大类高端产品重点开拓以上海为中心的长三角、以粤港澳为中心的大湾区、以北京天津为巾心的京沣冀三个高端目标市场，培育寿光高端蔬菜代表品牌。蔬菜产业集团先后培育了七彩庄园、王婆香瓜等多个驰（著）名商标和桂河芹菜等15个地理标志证明商标。其中，七彩庄园品牌入选2020中国十大蔬菜品牌。
走出国门，打造中国农业子行业竞争优势
事实上，寿光的蔬菜产业在升级之后的新模式下，在全球已拥有一定的竞争优势，并已开启全球化跨越发展的布局。
壽光蔬菜产业控股集团积极响应国家“一带一路”战略，2012年在荷兰设立荷兰有限公司，首开中同企业在荷兰建立研发创新型农业公司的先例。与荷兰亚细业种业、韦斯特兰种业、安祖花卉、丰收联盟等研发机构和组织开展产业合作，引进世界著名育种家、瓦赫宁根大学教授开展商业化育种。2014年，在中国和荷兰双力‘国家领导人的共同见证下，与西荷兰外国投资局、国家开发银行二方签署战略合作协议，搭建起中荷两国农业国际合作的良好平台。2019年，在日本成立大诚实业株式会社，加快开拓东亚市场。
可以预见，未来还将有更多的寿光蔬菜基地在全球落地开花。为农业插上科技的翅膀，寿光新模式早已不再局限于增加农民收入，而是按照中国农业自身的条件与优势，契合现代资本市场的要求，尊重农业中的科技知识产权，从全产业链布局的角度重新塑造现代农业科技企业商业模式，打造中国农业竞争优势，从而探索出一条中国新农村建设之路，走在世界蔬菜产业前沿。
（本文图片除署名外均由寿光市委宣传部提供）
In Shouguang， the "Township ofChinese Vegetables"， you cansee many wonderful scenes，such as tomato vines as high assix or seven meters like old vinetrees， each bearing 75 kilograms oftomatoes; advanced robots movingthrough the vegetable field andpicking vegetables automaticallybased on its perception of differentcolors; the varicolored hot pepperswith as many as 100 varieties inthe garden; the huge monitoringscreen which can monitor not onlythe temperature and humidity indifferent vegetable greenhousesbut also the PH value， suspendedsolids and oxygen demand of theirrigation water quality.
A series of new perceptions ofagriculture will overturn ourperception of growing vegetables.Here， facility agriculture， precisionagriculture， high value-addedvegetable industry， and thetraceability of green vegetablesvia the Internet of things alldisplay the new developments ofShouguang"s vegetable industry.By giving wings of science andtechnology to agriculture， thenew Shouguang mode is no longerrestricted to increasing farmers"incomes， but aims to meet thedemand of modern capitalmarket based on the conditionsand advantages of China"s ownagriculture. By respecting theintellectual properties of scienceand technology in agriculture， itstrives to reshape the new businessmode of modern agriculturalsci-tech enterprises from theperspective of the whole industrialchain layout and create thecompetitive advantages of China"sagriculture. Its ultimate purposeis to explore a development roadfor China"s construction of newcountryside and take a leading rolein the world"s vegetable indust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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