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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图书馆藏《鄱阳刘彦昺诗集》考略

2022-03-19 13:17:50公文范文
徐昕摘要南京图书馆藏有《鄱阳刘彦昺诗集》两种抄本。本文从版本源流、四库进呈、版本对勘、版本价值等方面

徐昕

摘 要 南京图书馆藏有《鄱阳刘彦昺诗集》两种抄本。本文从版本源流、四库进呈、版本对勘、版本价值等方面,对两种抄本进行考校,认为清古炤堂抄本虽为四库底本,但质量并不胜于金星轺藏清抄本。四库全书在底本选择上有一定的偶然性。

关键词 《鄱阳刘彦昺诗集》  清抄本 四库底本 四库阁本

Abstract Nanjing Library has two transcripts of Collection of BoYang Liu YanBing Poems. The paper expounds the two versions from four aspects:
the source of the version, the presented complete library in the Four Branches of Literature, the comparison of different versions, and the value of the versions. It is found that although the Qing Dynasty manuscript is the master copy of Siku Quanshu edition, its quality is not better than that of the manuscript collected by Jinxing Yao. There is a certain contingency in the selection of the master copy of Siku Quanshu.

Keywords Collection of BoYang Liu YanBing Poems. Transcript of Qing Dynasty. Master copy of Siku Quanshu edition. Cabinets Siku Quanshu edition.

乾隆三十七年(1772年)正月朝廷詔征天下藏书编纂四库,以彰右文之盛,并借机严查禁毁违碍悖逆、词意抵触之书,于版本并未予以特别强调。四库征书对版本的筛选,初始就不甚严格,从内府、朝臣、各省进呈伊始,版本著录就颇为简省,不著录版本亦为常态。馆臣校办全书之时,在目力所及的范围之内尽量择善而从。但因种种原因,四库所采择选录之底本,有时并非精善之本。本文即以南京图书馆藏《鄱阳刘彦昺诗集》两种清抄本为例,进行论述。

1 刘彦昺诗集版本源流

刘昺(1331—1399),亦作刘炳。字彦昺,以字行。号懒云翁,江西鄱阳人。明洪武初献书言事,授中书博士、咨议典签,出为大都督府掌记、东阿知县。著《春雨轩集》。《明史·文苑传》附载《王冕传》中。刘彦昺工于诗文,所著《春雨轩集》为时人所推重。门人刘子昇编辑,杨维桢为之点评。杨维桢及危素、宋濂、徐矩皆为作序,王祎、俞贞木、周象初皆为作跋。

《春雨轩集》为刘彦昺最早的作品集,其名称由来据王祎《春雨轩记》云:“春雨轩,鄱阳刘君彦昺之所作也。春雨之濡,人之所均被也,而刘君独取以名其轩。”洪武三十一年周象初序云:“右《春雨轩诗集》一编,诸体大备,为诗若干首,鄱阳刘彦昺先生之所作也。……洪武戊寅,先生以为词源之沛,夫江汉而云梦之足观游也,挟其所辑以来,大蒙赏激,……遂锲梓以传。”又洪武三十一年玄虚羽人《刘彦昺集序》云:“每有以刘彦昺诗见示,余多为之赏叹……固宜有所珍尚,是用锓木传之将来。”危素序云:“鄱阳刘君彦昺工于诗,尝集其所作《春雨轩集》以示余。……予观彦昺五言类韦苏州,律诗本少陵,乐歌骎骎乎汉魏晋宋齐梁矣,何其声之似古人也。”杨维桢序云:“予读刘彦昺氏《春雨轩集》,惊喜数日忘倦,观其长篇短章体制各殊,非流连光景者所可拟也。……予爱其诗,兼诸体制各殊,特为评点,庶不负其用心之苦,使知诗者览焉。”

由上可知,《春雨轩集》的最早版本为明洪武三十一年(1398年)刻本。又明徐《徐氏家藏书目》卷七《刘昺春雨轩集》著录是书版本为“嘉靖癸巳六世孙刘塾重梓”, [1]可见,明嘉靖十二年(1533年)又有家族重刻本。

在门人刘子昇编辑《春雨轩集》后,有人重新辑录刘彦昺部分作品成《刘彦昺诗集》流播行世。二者题名、卷数、篇目各有异同。明晁瑮《晁氏宝文堂书目》“文集”中收录有《春雨轩集》,“诗词”中收录有《鄱阳刘彦昺诗》,又《续文献通考》卷一百八十三“经籍考”亦著录有《刘彦昺诗集》。傅增湘《藏园订补郘亭知见传本书目》卷十五上著录:“刘彦昺集九卷 明刘炳撰。明初刊本。补:春雨轩诗集十卷 明刘炳撰,有附集一卷。明刊本,九行二十字,白口,左右双栏,与四库九卷本异,是嘉靖间刊。余藏。”[2]目前《春雨轩集》的存世刻本中,洪武本已不知所踪,嘉靖本在《中国古籍善本书目》集6590条著录为《春雨轩诗正集九卷附集一卷》,中科院图书馆藏全本,天津图书馆藏五卷(卷一至五)。

至清康熙年间,鄱阳人史简编辑乡人之诗,自宋末至明初凡选五家编为《鄱阳五家集》十五卷,第五家即明刘炳《春雨轩集》,起卷十二至卷十五,卷端题名“明刘炳春雨轩集”。《四库全书总目》卷一百九十《鄱阳五家集》提要云:“五家之中惟刘炳全集有传本,已著于录,其余四家及所附录二家则刊本殊稀,赖此刻以存。其诗大都谐雅可诵,非夸饰风土滥盈卷帙者比也。”此合集最早版本为清康熙间钟陵罗文达刊本,现藏台湾“中央图书馆”。

综上所述,刘彦昺诗文作品以《春雨轩集》《刘彦昺诗集》两种别集形式及《鄱阳五家集》合集形式流传。嘉靖本《春雨轩集》收录作品篇目总数多于四库本《刘彦昺集》《鄱阳五家集》,但嘉靖本收录的文少于四库本《刘彦昺诗集》,诗赋则远较后二者为多。

作为江西诗派代表人物之一,刘彦昺诗文集于明清多家公私目录中均有著录,流传较为广泛。《中国古籍总目·集部》著录[3]《鄱阳刘彦昺诗集》九卷(又名:刘彦昺集、刘彦昺诗集) 明刘炳撰 元杨维桢评的存世版本有:

清古炤堂抄本(清丁丙跋) 南京图书馆。

清抄本(清丁丙跋) 南京图书馆。

四库全书本(乾隆写,刘彦昺集)。

清抄本(刘彦昺诗集) 国家图书馆。

按,全国古籍普查登记基本数据库显示,黑龙江省图书馆有清末抄本。国图抄本、黑图抄本均出自四库本。

2 四库进呈刘彦昺诗文集流程

四库馆开,工程浩繁。乾隆三十七年(1772年)正月初四日《谕内阁著直省督抚学政购访遗书》云:“各省搜辑之书,卷帙必多,若不加之鉴别,悉行呈送,烦复皆所不免,着该督抚等先将各书叙列目录,注系某朝某人所著,书中要指何在,简明开载,具折奏闻,候汇齐后,令廷臣检覈,有堪备览者,再开单行知取进。”[4]经过即目选书的流程之后,刘彦昺三种诗文集从官府及私人献书的途径均被进呈到了四库馆。《四库采进书目》著录各地进呈刘彦昺诗文集者共计4种:

《江苏省第一次书目》载:“春雨轩集(八卷 明刘昺著)一本”;《两淮盐政李呈送书目》载:“刘彦昺集九卷 明刘炳 四本”;《江西巡抚海第三次呈送书目》载:“鄱阳五家合集(十五卷 清史简编)八本”;《国子监学正汪交出书目》载:“刘彦昺诗集(九卷 明刘炳著) 一本”[5]。

经四库馆臣校办后,国子监学正汪如藻进呈的《刘彦昺诗集》九卷入《四库全书》明别集类,江西巡抚海成进呈的《鄱阳五家合集》十五卷入总集类。收录篇目最多的《春雨轩集》未被收进四库。

四库本《刘彦昺诗集》 收录诗赋163题180首、词15题19首,文23篇。四库本《鄱阳五家集》中《明刘炳春雨轩集》,收录诗赋233题333首,词12题12首。二书类目设置不尽相同,如别集入乐府拟题的,合集入五言绝句,篇目也互有异同,别集本有杨维桢评论,合集本无。由此可见,《四库全书》重复收录现象不可避免,对同一种书不同版本的收录,可存其同异,互为补充。

3 南京图书馆馆藏两种《鄱阳刘彦昺诗集》概述

南京图书馆馆藏两种《鄱阳刘彦昺诗集》,一为清古炤堂抄本,一为金星轺藏清抄本,均有丁丙题跋。其中清古炤堂抄本为四库底本,《中国古籍善本书目》集6593著录,未注明为四库底本。金星轺藏清抄本,《中国古籍善本书目》集6594著录。

3.1 清古炤堂抄本《鄱阳刘彦昺诗集》

鄱阳刘彦昺诗集九卷一册,框高20.3厘米,宽11.4厘米。半页10行,行26字,白口,四周单边,版心上题“古炤堂”。

首为玄虚羽人撰“刘彦昺诗集序”,后接危素、宋濂、杨维桢序。正文九卷:赋、五言古诗、乐府拟题、乐府、七言古风、七言律诗、七言绝句、南词、杂文。共收录诗赋163题180首、词15题19首,文23篇(其中6篇为他人所撰墓志铭等)。正文后附俞贞木撰“刘彦昺诗集序”,及周象初撰“春雨轩诗集后序”。

扉页粘丁丙浮签题跋,云:“《鄱阳刘彦昺诗集》九卷,旧抄本。鄱阳刘彦昺撰,太史会稽杨廉夫评。彦昺名炳,以字行。……前有临川危素、金华宋濂、会稽杨维祯、徐矩序,后有同郡许瑶撰‘泽存堂记、王祎撰‘春雨轩记,及俞贞木、周象初跋。凡诗七卷,词一卷,杂文一卷。此本红格竹纸旧抄,版心有‘古炤堂三字,前有‘翰林院印,曾经四库馆勾勒涂改而发还也。”丁丙题跋中提到的徐矩序,抄本中无。

是书通篇有校斟无粘签,但天头处存有粘签痕迹。经过重装,现为金镶玉形式。惜重装时天头被裁切,致天头处一些批校文字不完整。

钤印有:“翰林院印”朱文方印、“多慧之印章”朱文方印、“八千卷楼珍藏善本”朱文方印、“江苏第一图书馆善本书之印记”朱文方印。

此版本为四库底本的依据有:

(1)书中钤印。首页玄虚羽人序的上方正中钤有满汉合璧“翰林院印”朱文方印,10.35厘米见方,外廓宽1厘米。印文边缘清晰,印色明净。

(2)书中校斟痕迹。通篇有墨笔圈点、校改、勾乙及“△”“﹑”“∽”“○”等校斟符号,今已无粘签,但天头处残存有粘签痕迹及少量校改意见。

(3)《四库采进书目》著录。据《四库采进书目》所录,是书进呈本共有两种:《两淮盐政李呈送书目》中著录“刘彦昺集九卷 明刘炳 四本”;《国子监学正汪交出书目》中著录“刘彦昺诗集 [九卷 明刘炳著] 一本”。

(4)《四库全书总目》卷一百六十九著录《刘彦昺集》九卷底本为“编修汪汝藻家藏本”,南京图书馆藏清古炤堂抄本的卷数、册数悉与之合。

汪如藻,字念孙,浙江桐乡人。乾隆四十年(1775年)进士,任职翰林院编修。四库征书,参与献书的馆臣有四十余人,汪如藻是其中献书最多者,共呈送家藏图书271种,其中四库底本89种[6],存目图书55种[7]。乾隆三十九年(1774年)五月十四日上谕点名表彰:“又进书一百种以上之江苏周厚堉、蒋曾罃,浙江吴玉墀、孙仰曾、汪汝瑮,及朝绅中黄登贤、纪昀、励守谦、汪如藻等,亦俱藏书旧家,并著每人赏给内部初印之《佩文韵府》各一部,俾亦珍為世宝,以示嘉奖。”[8]

3.2 金星轺藏清抄本《鄱阳刘彦昺诗集》

鄱阳刘彦昺诗集九卷一册,半页10行,行20字,无框。开本高28.7厘米,宽18.4厘米。

首为玄虚羽人撰“刘彦昺诗集序”,危素、宋濂、杨维桢、徐矩序,余阙撰“左丞余公廷心书”、周伯琦撰“周公伯温书”两封书信。

次为“鄱阳刘彦昺诗集目录”。目录中所标注的篇目数与实际数有误差。全书共收录诗赋163题180首、词15题19首,文24篇。末为:俞贞木撰“刘彦昺诗集序”、周象初述“春雨轩诗集后序”。

扉页粘丁丙浮签题跋。题跋有云:“鄱阳刘彦昺诗集九卷,影明初刊本,文瑞楼金氏、抱经楼卢氏先后藏。鄱阳刘彦昺撰,门生同郡刘子昇编,太史会稽杨廉夫评。”

藏书印有:“结社溪山”朱印阳文、“文瑞楼”朱印阴文、“金星轺藏书记”朱印阳文、“家在黄山白冈之间”朱印阴文、“真意”圆形朱印阳文、“浙江卢氏宝凤楼藏书印”朱印阳文、“四明卢氏抱经楼藏书印”朱印阴文、“嘉惠堂藏阅书”朱印阳文、“嘉惠艺林”朱印阳文、“四库著录”朱印阴文、“曾藏八千卷楼”朱印阴文、“善本书室”朱印阳文、“曾经八千卷楼所得”朱印阳文、“八千卷楼珍藏善本”朱印阳文、“八千卷楼藏书之记”朱印阳文、“八千卷楼藏书印”朱印阳文、“江苏第一图书馆善本书之印记”朱印阳文、“公约过眼”朱印阴文。是书经过重装,有“集”“别集类 明”朱记。所钤印章表明是书早先曾为金檀文瑞楼、卢址抱经楼递次收藏。

金檀(1660—1730),字星轺,号岑圃,祖籍徽州休宁,徙居桐乡,后迁居太仓,晚年定居苏州桃花坞。不入仕途。《清稗类钞》“金星轺藏书于文瑞楼”亦有所载:“金星轺明经锡鬯自幼嗜古,好蓄异书,遇善本,虽重价不吝,或假归手钞,筑文瑞楼以贮之。”[9]文瑞楼所藏以集部书为夥,尤以明人文集达八、九百种之多。金檀去世后,藏书即散佚。卢址(1725-1794),字丹陛,一字青厓,鄞县(今浙江省宁波市鄞州区)人,诸生。所建抱经楼与余姚卢文弨“抱经堂”并称“东西抱经”。卢址聚书三十年,先后购进毛氏“汲古阁”、祁氏“澹生堂”、叶氏“菉竹堂”、金氏“文瑞楼”等名家旧藏。四库征书,卢址进呈二十余种。浙江巡抚三宝乾隆三十八年(1773年)四月二十八日上折称:“现据宁波府禀:据鄞县贡生卢址呈缴遗书二十余种,……并据缴出抄存《永乐大典》内《考工记》一部,计六本,称系祖上遗留,今闻访购,情愿呈缴等语。”[10]二十余种当中无《鄱阳刘彦昺诗集》。沈初《浙江采集遗书总录》中亦无此书。

4 南京图书馆两种版本与两种阁本之间的比勘互校

4.1 序跋及正文篇目的删存

底本首为玄虚羽人撰“刘彦昺诗集序”,后危素、宋濂、杨维桢序。正文末附俞贞木“刘彦昺诗集序”,及周象初“春雨轩诗集后序”。文渊阁本所收序文同底本。文津阁本所收序文,未收周象初“春雨轩诗集后序”。文津阁提要较文渊阁提要文字有大幅删减,提要中“维桢及危素宋濂徐矩皆为作序”当为校改疏略,因为文津阁本中未收徐矩序。

较之底本,金星轺藏清抄本有徐矩序,此序最早见于嘉靖重刻本。并抄有余阙撰“左丞余公廷心书”、周伯琦撰“周公伯温书”。

正文中,卷八“满庭芳 寿许得夫先生并序”,金星轺藏清抄本录有完整的序文。底本及两阁本则将篇名改为“满庭芳 寿许得夫先生”,已无序。卷九《乌石山人传》篇末,金星轺藏清抄本署“洪武乙丑八月秋懒云道人撰”,底本及两阁本均署“洪武乙丑八月”。卷九《春雨轩记》 一题两篇,分别为王袆、蔡深所撰。蔡深撰文时间为“丙午十月丁卯”,此丙午年为元至正二十六年(1366年)。四庫底本及两阁本未收此记。故底本序跋及正文篇目较金星轺抄本为少。

4.2 誊抄格式与文字内容的差异

4.2.1 底本各种校斟符号的含义与差异

(1) 行末字符号“﹑”“∟”。如“刘彦昺诗集序”序文中每第21个字旁有墨点,经核对阁本,此为行末字标记。两阁本与之同。卷九《古趣轩记》行末字符号“﹑”,二阁本行末字同。也有阁本跟底本不一致的情况。如卷三《河中之水歌寄刘子雍程伯羽同赋》,行末字旁“﹑”,文渊阁本行末字不同,文津阁本行末字则同。卷八南词《卜算子 春晚》中“烟树无重数”,“重”旁有行末字符号“∟”,两阁本行末字均同。卷九杂文《告先圣文》,“嘉禾”有行末字符号“∟”,两阁本行末字均同。

(2) 接写符号“∫”。如卷二《赋清华堂诗》“咸蒙圣泽滋”句中,“圣泽滋”提行另起,馆臣标“∫”表示接写,两阁本均从校改意见。金星轺藏清抄本为提行另起。卷九《吊余忠愍公祭文》“维大明洪武岁次己未”句,“维”“大明”均提行另起,二者之间有连写符号“∫”,两阁本均从。金星轺藏清抄本为提行另起。后文中有些需接写连缀的地方,馆臣不再标注符号。如卷六《冬至日蒙赐饮膳赋诗》,“冬至日蒙”后提行另起“赐饮膳赋诗”,两阁本均已连写。金星轺藏清抄本为提行另起,且“蒙”字作“象”。

(3) 空格或缺字符号“○”。如卷五七言古风,其誊抄格式,底本“七言古风”已比正文低一格,其上标注一个“○”,表示四库抄写时应比正文低两格,两阁本均从。金星轺藏清抄本格式为低一格。卷五《经抚河遇雪舟中睡午方起》,篇名上标注两个“○”,表示四库抄写时应比正文低三格,两阁本均从。金星轺藏清抄本格式正确,为低三格。卷五《题诸葛武侯庙》“巴西巫峡长”,“长”后两个“○”,表示此处缺字,该页天头有粘签痕迹,文渊阁本未补齐缺字,文津阁本作“巴西巫峡长岷峨”。金星轺藏清抄本作“巴东巴西巫峡长”。

(4) 误字符号“△”。如杨维桢序中“斯所以谓之诗为尤难也”的“之”旁标“△”,两阁本均改为“知诗”。金星轺藏清抄本正确。卷二《郊居杂兴柬陈遂良》“柴门午上扃”的“上”旁标“△”,墨笔旁注“尚”,文渊阁本作“柴门午尚扃”,文津阁本、金星轺藏清抄本作“柴门午上扃”。卷三《河中之水歌寄刘子雍程伯羽同赋》,“娥眉”的“娥”字旁有“△”,天头处有粘签痕迹,文渊阁本、金星轺藏清抄本作“娥眉”,文津阁本作“蛾眉”。卷五《题磨崖碑后》,“大笔特书昭日星”中“笔”旁标“△”,文渊阁本、金星轺藏清抄本作“大笔特书昭日星”,文津阁本作“大书特书昭日星”。例证甚多,余不赘述。

(5) 顺序颠倒符号“∽”。如卷四《董娇娆为周郁赋》,“黛疑柳浅朝匀翠”的“朝匀”之间标“∽”符号,两阁本均作“黛疑柳浅匀朝翠”。金星轺藏清抄本作“黛疑柳浅朝匀翠”。卷五《吊晋安将军歌》,“蕉黄绿醑湘竹语”的“绿醑”之间有“∽”符号,两阁本均作“蕉黄醑绿湘竹语”。金星轺藏清抄本作“蕉黄绿醑湘竹语”。

4.2.2 文字校改差异

(1) 天头校改文字。如玄虚羽人撰“刘彦昺诗集序”,撰序时间“洪武著雍摄提格之岁季春下瀚叙”与正文间有连字接写符号“∫”,且天头处有校勘意见云:“凡有抬。。。尊号。。。接连写”,因该书天头被裁切以金镶玉形式重装,故天头处校勘文字已不全。两阁本均依底本意见连写。卷一《石妇操》,正文首句“即望夫石也”,底本首句首字与篇名齐,天头校斟:“…行比上行字低一格也”,两阁本均从。金星轺藏清抄本抄写格式准确。卷五《汉之季哀故御史余公关守舒城死节而作》,“咨尔抚师古师国”中“师国”的“师”被圈改为“舒”,天头处也批注“舒”。金星轺藏清抄本、两阁本均作“咨尔抚师古舒国”。

(2)文中校改文字。对于避讳字,底本“玄”不避讳。文渊阁本“玄”字缺笔,文津阁本“玄”作“元”。金星轺藏清抄本“玄”不避讳。如卷四《上之回》“前勾陈后炫武”的“炫”圈改为“玄”缺笔,文渊阁本作“玄武”缺笔,文津阁本作“元武”,金星轺藏清抄本作“前勾陈后炫武”。卷五七言古风《承承堂为洪善初题》,“血战于野龙炫黄”中的“炫”字圈改为“玄”缺笔。文渊阁本作“玄黄”缺笔,文津阁本作“元黄”,金星轺藏清抄本作“血战于野龙炫黄”。卷五《义士歌》“当原之季”,圈改作“元”,两阁本作“当元之季”,金星轺藏清抄本作“当原之季”。纪昀提要云:“旧本,书元国号皆作“原”字,盖以明初刊板之时,犹未奉二名不偏讳之诏,故以“原”代“元”,而传写者仍之歟?事隔前朝,理无避忌,今悉改正从本文焉。”

(3)笔误。如卷五七言古风《题夏博士晋王義之右军像》底本“太令”,金星轺藏清抄本、两阁本均作“大令”。卷五《题蔡宗文赵氏谱牒后》,底本“梁苑拟烟春草碧”,金星轺藏清抄本及文渊阁本作“梁苑凝烟春草碧”,文津阁本作“梁苑凝姻春草碧”,“姻”为笔误。卷六《七夕宿天堂寺》底本“万叶宝灯秋弄秋”,金星轺藏清抄本及两阁本均作“万叶宝灯秋弄影”。卷六《文楼早朝来程邦民诸公》“路晓芙蓉小苑西”,金星轺藏清抄本及两阁本作“路绕芙蓉小苑西”。卷八《卜算子 春晚》,底本“白暮东风暮”的第一个“暮”字,墨笔涂改为“日”,金星轺藏清抄本作“白发东风暮”,两阁本均作“白日东风暮”。卷八《凤凰台上忆吹箫 丁巳中秋感旧》底本“淡月笼月”,金星轺藏清抄本及两阁本均作“淡云笼月”。

(4)缺字。卷三《惜别词端孝思同赋》,底本“上哭”,金星軺藏清抄本及两阁本均作“枕上哭”。卷五《墨池谣简钱本初》底本“秦树关河落低”,金星轺藏清抄本、两阁本均作“秦树关河落日低”。卷五《送丁兼善还荆州》底本“蓝田相出奇姿”,金星轺藏清抄本作“蓝田玉相出奇姿”,文渊阁本作“蓝田日暖出奇姿”,文津阁本作“蓝田相玉出奇姿”。卷六《元日早朝呈翰林诸公》,底本“天仗风飘佩闻”,金星轺藏清抄本、两阁本均作“天仗风飘剑佩闻”。卷五《义士歌》,底本“恃勇骁腾不却”,金星轺藏清抄本、两阁本均作“恃勇骁腾身不却”。卷九《古趣轩记》底本“有藜携酒之胜”,金星轺藏清抄本及两阁本均作“有杖藜携酒之胜。”

(5)文字不一致。底本首卷卷端下题“鄱阳刘彦昺撰 太史史稽杨廉夫评”,第二个“史”,墨笔改为“会”,“廉夫”旁标“△”。金星轺藏清抄本首卷卷端下题“明刘彦昺撰 明刘子昇编 明杨廉夫评”,其抄本来源当为明刻本。文渊阁本作“明刘炳撰 杨维桢评”,文津阁本作“明刘炳撰”,底本及阁本均未著录刘子昇。卷二《秋夜对月寄汪宗彞》,底本“抗节誓平囗囗”,这里“囗囗”空格为避忌夷虏、夷狄等词的形式,金星轺藏清抄本作“抗节誓平踈勒”,文渊阁本作“抗节誓清瀚海”,文津阁本作“抗节誓平强敌”。卷三《燕子楼同周伯宁赋》,底本“壁暗”的“壁”涂改为“塵”,金星轺藏清抄本、两阁本均作“塵暗”。卷三《独处愁》,底本“流月入妾怀”,“月”涂改为“连”。金星轺藏清抄本作“流光入妾怀”,两阁本均作“流连入妾怀”。卷五《墨池谣简钱本初》“勤王涕沾臆”,金星轺藏清抄本作“志士勤王涕沾臆”,文渊阁本同底本,文津阁本作“勤王洒涕沾胸臆”。同篇“古道人畏蒺藜”,金星轺藏清抄本作“古道行人畏蒺藜”,两阁本均作“古道无人畏蒺藜”,诗意完全相左。卷五《墨池谣简钱本初》,底本“宁怜气与嵩华”,“华”后有墨笔一划,金星轺藏清抄本作“宁怜气与嵩华倚”,文渊阁本作“宁怜气与嵩华比”,文津阁本作“宁怜气与嵩华峙”。卷六《徐叔度黄子初王仲愚同宿徐彦辅斋次韵》,底本“绮窗分榻簾阴薄”,“薄”墨笔改为“转”,清抄本及两阁本均作“绮窗分榻簾阴转”。卷九《勉学铭》,底本“勉而不笃何以致用”,“用”为后加,“何以”圈改为“莫由”。金星轺藏清抄本作“勉而不笃莫由致道”,两阁本作“勉而不笃莫由致用”。卷九《乌石山人传》,底本“何事外求,先人旧庐兮以蔽风雨”,金星轺藏清抄本作“何事外求,先人蔽庐兮以风以雨”,文渊阁本作“何事求外,先人旧庐兮以蔽风雨”,文津阁本作“何事外求,先人旧庐兮以蔽风雨”。

从上述比勘结果来看,底本质量不及金星轺藏清抄本。

5 南京图书馆馆藏《鄱阳刘彦昺诗集》的价值

四库底本之选,存在一定偶然性。金星轺藏清抄本抄自明刻,且并不晚于清古炤堂抄本。从前述校勘结果来看,版本质量优于底本及四库本,但它未被进呈。从已进呈的刘彦昺诗集来看,并非所有底本在校办过程中都经过细致甄别,篇目最多的《春雨轩集》并未入选四库,也许是馆臣经过筛选后,只把认为值得留存的内容予以保留。据查检,四库征书共进呈10 254种,其中四库抄录3461种,存目6793种,目前存世的四库底本有300多种。新近出版的《四库全书底本丛书》收录四库底本314种,此《鄱阳刘彦昺诗集》四库底本未在其中。南京图书馆馆藏《鄱阳刘彦昺诗集》四库底本及金星轺藏抄本所具备的文物价值、文献价值,为四库学的研究提供了例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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