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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冰:越过卡门线

2022-08-02 14:21:02公文范文
编 前艺术是从情感出发对世界美德的追求,科技是从理性出发对世界本真的探寻。艺术与科技看似是无甚关联的

编  前

艺术是从情感出发对世界美德的追求,科技是从理性出发对世界本真的探寻。艺术与科技看似是无甚关联的领域,但若纵观人类发展历史,我们便会发现艺术想象力的无拘无束,为科技激发了更多可能性;反之,科技也为艺术提供了多样表达的可能。在今天,艺术与科技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紧密相依。面对当下飞速发展的科技,艺术家们有着大量属于当代的媒介和新技术供他们选择——从3D打印技术到数字互动装置,再到新形态材料,这些新技术指向无数可能,通过创作将人类感受力与数字世界连接在一起。艺术家其实也好比科学家,都在探索不同时期的材料技法、人文历史和地理环境,并将获取的知识进一步转化为不同形式的创作。

《现代艺术》2021年第1期“前沿”围绕“智能艺术”这一热点话题,刊登四川大学计算机学院(软件学院)计算艺术研究组的相关文章《科技与艺术交融 机器与灵魂碰撞——计算机生成艺术》。本期“前沿”,我们跟随中央美术学院博士后赵琼、成都市作家协会会员肖水泉的视角,探讨当代艺术语言的新形式以及科技进步与艺术发展二者的关系。作为探索,本刊希望借此激发观者对艺术与科技、当代艺术定位、“指定艺术”等有趣话题的思考。

如果宇宙里有一件人类的艺术品,外空文明发现了这件艺术品,而后通过这件艺术品与地球文明产生了某种未知的联系…… 对于一位艺术工作者来说,这无疑是最激动人心的一件事了。

1961年苏联人加加林首次进入太空,60年后,一件庄重的太空艺术品试图从地球走向宇宙。“徐冰:越过卡门线”展览起源于2019年12月,万户创世公司找到徐冰的美国工作室,谈及“艺术火箭”事宜。由于徐冰在以往的创作中会主动回避一些宏大命题,所以最初对这一提议并不是特别感兴趣。然而,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徐冰最终选择不错过这个“想都不敢想的机会”。庚子年初爆发的新冠疫情给人们的生活状态带来了不可忽视的改变,创作计划也难以按部就班地实施,但现实的混沌和艺术家想象中的宇宙却交织在了一起,发生了碰撞并产生了艺术火箭的三个核心概念:欲望、危机、未知。就此,一次伟大的艺术探索开始了,徐冰决定:把《天书》印在火箭上,“把欲望、危机、未知发射给外太空”。

“徐冰:越过卡门线”于2021年11月6日在红砖美术馆开幕。展览通过详细的记录,以及纪录片、图像材料,对太空艺术历史作品进行了梳理。作品中没有生硬地贴上艺术痕迹,却真正地将艺术与科技完美结合。观展过程容易引起观者对艺术与科技、当代艺术定位、“指定艺术”等有趣话题的思考。最具有价值的是,这无疑是一次难得的、近距离地观看艺术家创作的机会。随着观展的进行,一位顶级艺术家的创作心路历程完整、真实、生动地呈现了出来。通过这件作品,观者感受到艺术家创作过程中细腻丰富的内心世界,以及思虑万般的创作历程。

展览基本是按作品进展纪实展开布置的:进门展厅是火箭内装载的“天书魔方”,右侧展厅是“徐冰天书号”整个火箭体的设计效果图;左侧“之”字展示墙,通过大量的文字、图片、向观众展示了艺术火箭从构思至今的整过过程。展墙对面是火箭发射和意外形成的“环形山”的记录影像,最深处展厅躺着写满天书的火箭残骸和各种遗落的部件。整个展览除了视觉上的震撼外,更多的是艺术家引发观者对当代艺术创作语言的思考。组成当代艺术创作最基础的语言就是材料和展示方式,逻辑性和观念贯穿其中。首先,材料的运用和界定就是当代艺术创作最迷人的地方之一,在这里,我们可以把所有组成作品的物质称之为创作材料。在这件作品当中,火箭出现的不同时间段里的视觉形态以及遗留下的残骸是贯穿整个作品的线索:设计图-制作影像-发射影像-坠落的残骸以及最具有视觉冲击力的“环形山”。在中国,这是第一次火箭本身作为创作的材料并送上太空。这不仅是创作材料版图的又一次扩张,也再次让我们聚焦艺术和科学的关系是什么?

艺术与科学

跨界创作在当代艺术中是时常发生的事。科学是用客观探求真理,艺术终归追求的是艺术家的主观表达,近年来当代艺术与科学相结合是发展的大趋势,两者不仅是人类最宝贵的产物,还都是创造性极强的领域。许多艺术家都在寻求与科学的结合点,从而找到新的语言。今日,两者的结合已经成为人们思想和文化发展的主流,他们相互弥补自身的缺陷,相互挖掘对方的潜能,以期达到更好服务于人类的目的。在艺术史上,不乏以科学的视角登峰造极的创作者,比如达到巅峰的艺术家达芬奇,他以对人体解剖的临摹、对构图严谨科学的探索,以精细设计为工具而制造的新型机器,使他的作品既感性又理性,超越了整个时代。伽利略也是科学和艺术结合的受益者,绘画的训练使他对物体光影的认知深刻,他在观察月球时,发现了“地球反照” (Earthshine)这一重要现象。

当代艺术与科学

随着当代科技爆炸式的发展,随之而来的惊人的视觉效果,深深地吸引了一批创作艺术家。崭新的科技对于人们而言,距离也越来越近了。艺术家引领了当代艺术的走向,也启发了诸多教育者,特别是在西方院校,越来越多的出现艺术与科学结合的教学创作模式,在西方很多高等艺术院校里,也开设了大量的实验性课程与专业。

瑞士艺术家Fabian Oefner运用带磁液体技术创造出形态、色彩都颠覆视觉的作品;美國艺术家Nathalie Miebach创作的题材大都与潮汐、龙卷风、冰雹、飓风等自然气候相关;瑞士艺术家Fabian Oefner擅长利用物理现象进行摄影创作,运用科学技术捕捉肉眼不可见的图像、声波、气压、离心力、电磁流等物理现象,作品经常展示出一种转瞬即逝的美;艺术家Chris Wood用二色玻璃作为创作材料,利用掺杂金属或金属氧化物的玻璃对不同波长光的选择性,创作出使用二色玻璃的装置艺术,展示光源在特定玻璃材料下独特的魅力。

艺术家都非常了不起,他们敢于创新,敢于接触新的材料,敢于用科学的方法创造艺术。笔者认为,这是艺术与科学接触的第一阶段,艺术家利用科学技术的先进,或利用艺术的审美,制造出二者的结合体。用一种“美”的艺术方式将科学带到大众面前,形成喜闻乐见、引人入胜的视觉效果,激发人们想象的空间和创作的欲望。然而,是否在观念上真正达到了一定的创新,涌现了一些新的观念或逻辑思维模式,还有待逐一考证。今天越来越多的当代艺术家用科学做创作,本质上讲,大多是利用科学在做艺术,艺术仅仅是表现科学技术的一种工具,是从视觉的角度找到一种与之前不同的表现手法,所以艺术仍停留在视觉效果这一比较初级的阶段。在上述新型的创作当中,我们看到了与以往不同的、甚至非常有视觉震撼效果的艺术作品,但艺术家本身的创造型观念还是较为薄弱的。

科学与艺术的结合发展至今,虽然展示出了不同凡响的视觉效果,也让人们从不同的角度理解科学和艺术,将科学拉进了我们的生活。但艺术创作认识却停留在“偶然获得”的基础上。艺术要继续向前发展,就需要观念上有真正的突破,我们就必须正视科学,艺术家看待科学可以暂时去掉“崇拜”的心态。

“徐冰:越过卡门线”的新形式

本文认为艺术和科学的关系,就像快速行进中的两只脚,总有一只先迈出,另一只随后跟上,相互作为支撑,相互作为助力,若有迟疑,可能产生重心不稳。在历史中不难发现,科学先行,或艺术先行,都曾经存在过,而长时间的交替停滞,时常会伴有一些社会动荡发生。21世纪,是科技高速飞跃的一个世纪,民众正在以曾经仰望艺术的态度,来仰望科学。艺术多是作为一种视觉上的呈现方式,展示出以美为目的的视觉效果,但能够从根本上与科学进行交流的、产生新型观念的艺术创作,少之又少。如何利用科学技术,在艺术中产生真正的创新,是我们需要努力的方向。

“徐冰:越过卡门线”展览中,火箭是为了表达而利用的一件工具,作品本身还是表达了强烈的主观意愿:“把欲望、危机、未知发射给外太空。”首先,在把太空艺术中艺术发展结合交代清楚的同时,并没有科技艺术作品常出现的那种科普说教意味,视觉美也不在探讨问题的行列中。艺术家将艺术提高到了一个比科技更重要一点的位置上,试图以一个平视科技,而不是仰视科技的态度,来创作这件作品,最终目的是试图跨越“艺术卡门线”。

其次,在这件作品当中,科学基于艺术并不是并驾齐驱的,科学与艺术走向了两个方向。这件作品最终并没有按照原计划进行,火箭发射失利,毋庸置疑技术上的一次失败是让人沮丧的一件事情, 但艺术上又多了两件计划之外的作品,“环形山”和箭体。徐冰认为:“如果靠计划施工制造这样一件‘环形山的大地艺术几乎不可能,但一件理想的大地艺术却出现了,它不是安排所得,也与艺术家原始意图不符。”从展示结果来说,这次发射,艺术上是成功的。在最终的结果上有了一件史无前例、近乎完美的艺术品。

最后,艺术家抛出了艺术的终极问题,一个使人感到困惑,使人认知到认知局限的问题:谁有权指认艺术?这件“环形山”与“现成品艺术”或“偶发艺术”不同在于,后两者是策划了“偶发”的艺术,而前者是先出现了,再被“指认”的艺术。可以有一个“认领艺术”或“偶遇艺术”的分类吗?这又绕回到“什么是艺术?”“艺术来源?”“谁有权认定艺术?”这等老话题上。“当下正在发生的、游移不定的艺术现象,是以往艺术史的分类学界定不了的。”(徐冰,《首枚艺术火箭的命运》,三联生活周刊,2021年11月)创作者徐冰在今天也认为,这件作品很难说是一件独立的、有创意的当代艺术作品,他在采访中这样对记者说:“不是一个标准的艺术展,它可以是科技展,或者是当代艺术与太空探索的史展,艺术家和策展人能做的就是与观众一起进入这样一个太空艺术现场”,“它的作用也许只是为太空艺术做了一次演习,它更像一个过渡性的事件。我希望它能留下一种基因,等待并寻找新的土壤,长出与‘母体不同的東西。”(徐冰,《首枚艺术火箭的命运》,三联生活周刊,2021年11月)艺术家想要将“欲望、危机、未知发射给太空”,但我们所处的文明还没有全方位的准备好接受太空。

“徐冰:越过卡门线”以一种前卫的艺术语言新形式面对观众,并对观众予以启迪,他看似没有给出任何答案,但却提示了我们最重要的问题,为当代艺术家创作指明了方向,奠定了基础。在过程中,没有出现一件传统意义上的作品,然而却是艺术史上最能将艺术与科学结合起来的创新之举。它的作用绝不是“为太空艺术做了一次演习”,而是为艺术开疆扩土,将艺术创作引领至一个更广阔的空间和维度。艺术家的寄望是伟大的,他将艺术与科学创作的要求提升到了一个新高度:科学有一天要为艺术服务,左脚先行一步,右脚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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