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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花果》的诗意美

2022-08-25 16:42:02公文范文
谢克强诗的题材是广泛的,这组《花果》就是例证。他所写的这些花果都是我们所见的平常之物或平凡之景,但他

谢克强诗的题材是广泛的,这组《花果》就是例证。他所写的这些花果都是我们所见的平常之物或平凡之景,但他善于捕捉那些转瞬即逝的或偶然的感觉,将自己独特的心理体验,以闪电般飞驰的思绪,投影于这些花果上,化而为诗。这些花果诗不仅使我们获得一次审美的愉悦,更能让我们感受到他诗的想象丰富,比喻新颖、语言精练,以及通感手法运用的娴熟,展现了他炉火纯青的艺术功力。

玫瑰,在不少诗人的笔下,都是彩色缤纷,各吐芬芳,各呈异彩,可谢克强的玫瑰却是忧郁的,“忧郁的不只是孤独  更怕/洋溢青春的笑靥消逝”(《忧郁的玫瑰》)。这是因为谢克强对玫瑰有自己的发现,也有自己独特的感受。

有了自己的发现,如何将自己的发现变成诗,在某种意义上说,关键就在于构思。客观地说,《忧郁的玫瑰》就是一首构思新颖不落俗套的诗。所谓不落俗套就是不嚼别人嚼过的馍,有自己独特的发现和创新。之所以说这首诗有自己的独特与创新,主要表现在立意上。即“吞下昨日怒放的激情/在时间日渐缩短的间距中/她深刻地知道/如果没有温柔的手捧着/生命也就毫无意义”。

不是吗,本应被人捧在手上的玫瑰,如今却只好悻悻且孤独地站在花架上。谢克强在别人表现过的题材中发现新的诗意,或许是别人没有发现或难以想到的诗意。显然,这种诗意是诗人主观意志的体现,当客观对象充盈的诗意和诗人充满激情的美的想象融为一体,便会形成一种艺术境界中的美的想象。在这里,诗融深情于独到之境,使内情与外境融而为一,创造出了耐人寻味的优美的诗的意境,显示出诗特有的艺术魅力。

这首诗构思的另一个特点就是意象的隐喻。法国诗人马拉美说,诗歌是“对不可表达之物的表达”。不可表达者,抽象也;可表达者,具象也。这就是说诗是将抽象衍化为具象,以打开读者联想、想象的闸门,去联想、去想象。这不,当我读完这首诗后,虽然我读到的是忧郁的玫瑰,但引起我联想的却是现实社会中的大男剩女的忧郁。这就是意象隐喻的效果。

什么是想象呢?莎土比亚的回答是:“想象为从来没有人知道的东西有了确切的寄寓与名目。”因此,想象,奇特的想象,是赖以创造奇特形象的酵母。正如赫斯列特所说:“想象是这样一种机能,它不按事物的本相表现事物,而是按照其它的思想情绪把事物揉成无穷的不同形态和力量综合来表现它们。”

一只枯叶蝶,在谢克强眼里,“无论怎么看  分明像是/一片一片枯叶的化身/犹如秋的影子//秋的影子自由自在移动/这会儿隐身残荷上/不知是想给残荷留点记忆/还是想将自己留在/秋日的残美中”(《枯叶蝶》)。

诗人没有想象,就像鸟儿没有翅膀,他的诗思就不会在艺术的天空里自由地翱翔。

客观地说,一只枯叶蝶,想象成一片一片枯叶,这想象说不上新奇,但将一只枯叶蝶想象成秋的影子,也许是谢克强的独创。诗人之所以要千方百计发挥自己的想象力,就在于要从客观事物上面发掘出隐藏的、不易发现的、也不易道破的艺术效果。

谢克强曾写过一首《一群动词》,其中一段是这样写的:“这些欢蹦乱跳的家伙/仿佛为了显示自己的力量/一个个争先恐后/跑到我摊开的稿纸上/抢占自己的位置”。在这里可见谢克强对动词的认识既形象又深刻,所以他在这组诗中,似乎特别重视动词的运用,也擅长动词的运用,我以为这同样是加强诗意的想象的一种重要的方法。诸如 “当你默默打开自己/不只舒展自鸣得意的笑/更想裸露一种真诚/为春写意”(《石竹花》)。在这里,诗人为描写石竹花的开放,特意选择了这样几个动词“打开、舒展、裸露、写”,正是这几个动词的妙用,使诗由诗意的想象而形成了“自鸣得意的笑”和“为春写意”两个诗的意象,恰到好处地传达了诗人的感受与感情。

诗是语言的艺术,诗人驾驭语言的能力在某种意义上说就是会用动词的艺术,这是因为字要生动,先炼动词。一个动词的奇用,往往可以点活全句乃至全诗,使诗获得诗意美。

“一棵又一棵梨树/像妙龄少女站在沟两旁”(《风过梨树沟》),本是静景,尽管诗人将一棵又一棵梨树比喻为妙龄少女,但诗人似仍不尽意,接着写下“惹得多情的风青睐”。一时间风“轻轻将一个个含苞的花蕾/亲吻得心花怒放”,又“把落花哀惋的叹息扫去/再将初孕的青果青涩的笑声/潇洒地悬挂枝头”,然后“不想竟挽不起果的沉重/不得不带着倦怠的苦笑/悄悄逃走”。

梨树沟,本是一幅静景,诗人让风过梨树沟,就是将静景动写,不仅使诗有了动感 ,也显得独特新颖。之所以如此,就是因为诗人没有纯客观地描摹自然,而是静默观察之后,进行动写。不仅如此,诗人在静景动写时还善于处理实境与虚境的艺术辩证关系,既将实境虚写,又把虚境实写,使之虚实相生,创造出错综交织的诗的意境。

静景动写,看起来是诗人驾驭题材的能力,实际上也是诗人艺术素养与思想高度的问题。这是因为诗人能从一景一物中发现它不仅可能具有某种思想意义,而且也可能使其更具生动鲜活的意味。

诗的语言不是叙述,而是描述。因此,诗需要使用比喻描景状物、寄情抒怀,但诗更需要的是隐喻与暗示,使读者读到“言外之意”,领略“象外之象”。这就使诗借助语言,将不具形的对象具形化,使虚幻的色彩、香味互换感觉。而这种具象化的过程,就是要使诗的语言以最小的空间追求最大的容量,使诗的语言富于张力。

“我看到这初绽的桃花/艳丽多姿的色彩  美得/令人触目惊心/让春天也艳丽起来”“也有桃花盛开/她淡淡的清新与芬芳/不知要俘获谁”。(《桃花开了》)在这里,用“触目惊心”来形容桃花之美,这“触目惊心”就极生动形象且富有张力;同样,以桃花的“清新与芬芳”来“俘获谁”,这“俘获”也动静结合,别开生面。

詩的语言之所以要富于张力,是因为诗靠语言表意。这就是说,诗虽然借助语言的形式,但又不断冲出语言的樊篱,总是力图企及思想。

细节的强化,也是《桃花开了》的一个亮点。

“几个女孩/叽叽喳喳走进桃林/她们似乎比花蕾还要急/急忙脱下身上的羽绒服/在树下摆起姿势”,在这里,诗人不仅观察得细、描写得真,少女们的神态也活灵活现惟妙惟肖地表现出来,达到了形神兼备的艺术效果。更为重要的是,这个细节的描写,为“太阳  似知我的心意/一时间  灿烂的阳光下/只见女孩子惬意的笑容/比初开的桃花还灿烂”作了铺垫,使“女孩子惬意的笑容”升华为“比初开的桃花还灿烂”,即使具象升华为意象,比喻升华为隐喻。

“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苏轼这首富有哲理的诗,读后给人很多启示,启示之一就是观察事物的角度。

在客观现实生活中,无论哪一种事物,它总是呈现出多侧面的美。这种多侧面的美既是客观存在,也是诗人能动的创造。因此,诗人的艺术本领就看他是否能选择独特的视角去发现事物独特的美。正如莱辛所说:“诗所选择的那一种特征应该能使人从诗所用的那个角度,看到那一物体的最生动的感性形象。”

到了秋天,河边的芦苇自然会白,这本是一种自然现象,古往今来,不知有多少人写过这种自然植物,诗人谢克强要想从秋天自然会白的芦苇上发现新的诗意,自然不能重复别人,于是他选择了一个不同于别人的角度,那就是“湲湲流远的河水/回过头来  这才意识到/这些愁白了头的芦苇 / 其实,是在为季节沉思”。

正是选择了河水的角度,并拟人化地让它回过头来,这显然比作者眼睛的角度要生动一些,也特别一些。从而达到“看到那一物体的最生动的感性形象”。

德国哲学家卡西尔在《人论》中说过:“所有的真却并不是一定就是美。为达到最美,就不仅要复写自然,而且恰恰还必须偏离自然。”英国诗人雪莱也说过:“诗使它触及的一切都变形。”这就是说,诗人必须以创造者的态度对待生活和艺术,而不拘泥于生活现实的真实。

谢克强深谙此道。

一种花自然在属于它的季节里开,在《朱顶红》这首诗里,诗人谢克强却要让它在“黯淡的日子”里开,而且要像“燃起一丛熊熊的火焰”似的开,开得“比血炽烈 比霞艳美”,还要“开时便将一腔热血/欣欣然 从头顶溅出”。毫无疑问,这是诗人意想的朱顶红,它已经不是复写的朱顶红,而是变形的朱顶红。只写它像“熊熊的火焰”似的开,开得“比血炽烈、比霞艳美”,诗人似仍不尽意,他还要朱顶红 “要开就开出风度/开出绝尘的姿容/开出天空与大地的境界”。

在这里,我们不难看出,正是经过诗人细腻的观察,精到的揣摩,才抓住朱顶红火一样的颜色这一特征,以此为依托,另以开掘、生发、深化,提示出事物所包含的全部思想内容,那就是“这唯一用头顶开花的花/让我认识了血一样的红色/是呵 生得热热烈烈/死 还会渺小吗”,从而深化了诗的思想意蕴。

诗的想象,在某种意义上说,是对事物现象加以新的综合,加以适度的变形的想象。当诗人对生活中的某一物象有着特殊的敏感而深深激动时,他的思维会迅速、剧烈地活跃起来,忙着收集眼前的和过去的经验中各种与此相联系的印象,甚至远在天涯海角、相距千年万载的事物现象也一齐凑到他的面前。请看《荔枝》:“朋友从广东茂名/特地给我快递一箱荔枝/据说 这茂名独有的荔枝/曾专供杨贵妃品尝。”仅仅是一种据说,这引起了诗人的想象,以致“信手剥开荔枝的果壳/洁白柔嫩的果肉 似有着/杨贵妃柔嫩的肌肤 以及/贵妃的香冷”,以及“后来 贵妃的亡魂/到马嵬坡就再没有回来/可后来荔枝的果核上 似留着/贵妃的口红与齿痕”。

丰富的诗意的想象,应该说都依赖于生活的深度和广度、思想感情的高度,艺术感觉的敏锐和表现技巧的熟练。而这一切都离不开诗人的激情,如果没有这种诗的激情,纷纭的生活物象就难以产生诗意的想象。就像这荔枝,不过是一种水果而已,但当谢克强收到朋友寄来的水果时,他想到的并不是对朋友的感谢,而是想到荔枝曾与杨贵妃的关系。如果收到荔枝就想到对朋友的感谢,那只是一般人的情感;而收到荔枝就想起杨贵妃来,这就是诗人的情感,因为他从荔枝中发现了诗意,并由此展开艺术的想象。这种情感,是诗意的核心。想象,是感情的外壳。没有了想象,诗歌便失去它的艺术生命;没有情感,诗歌将失去它全部的生命。

所以,诗的想象主要是诗人已知经验在特定感情状态的特定的美感下的新的综合。它是诗人的主观感情和客观对象取得融洽契合的结果,即当客观对象的诗意和诗人充满激情的美的想象之间达到完美的契合,便会形成一种艺术境界中的美的想象,形成作品中浓郁的诗意。

可以这么说,诗的思想性与艺术性,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诗的思想情感。

比喻的运用常常使得读者产生新奇独特的感受,诗人须不落窠臼,“尽量在貌似不伦不类的事物中找一相关联的特征,从而把相隔最远的东西出人意外地结合在一起”(黑格尔)。在诗歌史上,不少传颂一时的诗往往得之于诗人的妙比奇喻所揭示的一般人难以觉察的事物关系。

比喻的妙用,谢克强很懂得这一点,并精于运用它。

“谁把故乡/种在那辉煌日月的《橘颂》里/种在开花的橘树下/长成硕大的太阳/悬挂秋天弯弯的枝头”(《橘颂》)在这里,故乡竟成了一个橘子,就“像硕大的太阳,悬挂秋的枝头”;而当诗人捧起一个故乡的橘子,就像“捧着多汁的太阳”,然后“啜饮故乡的甘醇/禁不住想起儿时/啜饮母亲多汁的乳头”。

一个看似平常的水果,在诗人眼里竟成了故乡;不仅如此,这个橘子又成了“多汁的太阳”,还是“母亲多汁的乳头”。应该说,这种取类不常,首先在于诗人不同寻常的联想,其次在于诗人对事物独具的情感。

罗丹说:“艺术就是感情。”对于抒情的诗更是如此,所以白居易说:“感人心者莫先乎情。”

就是因为感情之于诗,犹如水分之于草木,是其生命力之所在。因此,感情愈是充盈饱滿,诗情愈是洋溢,诗则愈能感人肺腑,荡人心魄。

叶青青,70后,湖北武汉人。毕业于武汉大学,有多篇论文在报刊发表。现任湖北某刊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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