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范文大全 > 公文范文 >

公文范文

张波散文两题

2022-04-02 10:47:12公文范文
张波吃着京江  长大的我们也就剩我们这一代人对它记忆深刻了,京江  早已慢慢淡出了小城年轻一辈的视线

张波

吃着京江    长大的我们

也就剩我们这一代人对它记忆深刻了,京江    早已慢慢淡出了小城年轻一辈的视线,最多也只是常常挂在老辈人口头上的那几句唠叨了。

上世纪七八十年代,京江    曾经是我们餐桌上的一道主食。尤其到了票证年代,儿女多的家庭里,定量米面不够吃的那些日子,能吃着京江    的家庭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

“老大”下放到七里甸那年,隔三差五带信上来要家里往他落户的那个村送京江    去,说在那儿吃不饱穿不暖。

这个差事又总会落到我的身上。每次如何去往七里甸老大下放的那个村,我已不记得了。反正觉着路途很远,去一趟不那么容易。只记得每次老大从我手里接过京江    的那一刻,总是像饿狼扑食一般喜出望外,抢过去便直接往嘴里塞,好像三天没进食那般饥肠辘辘的样子。

每次当他面回忆这段,他总会说我瞎编,压根儿没那回事。

我相信自己一点没瞎编,那情景至今仍然历历在目。

那些年,除了烧饼摊上的烧饼,糕点店里的大京果、小京果、麻油馓子之类,京江    要比它们略胜一筹,所以小城人的方言歇后语里,都管京江    叫做“六角铮铮”,也有叫“老虎脚爪”的。

还有句老话:“吃了    儿馓子,死了不打板子。”当然,老坊间还会将它和乾隆皇帝下江南又挂上点边儿。

烧饼油条一般只会早上吃,而京江    ,什么时候想吃,都能吃。吃不下整只,或者不舍得吃时,会揪下一只角往嘴里塞。半饥半饱的时候,吃起它来尤其香。

记得家住正东路时,街对面贺家弄巷子里那家糕点厂门口,还常常用小车推出厂里做的一些新鲜的糕点。附近居民都会早早排队等着小车推出来。除了其他糕点,京江    每天都是最抢手的,很多人会一买买上一大拎袋。在所有糕点里,属它长相讨喜,吃起来口感香甜。

京江    分甜、咸两种,大多数人还是喜欢吃咸的。在家家户户还未能吃得起面包、蛋糕的年代,京江    的地位确实很不一般呢。

喜欢干嚼着吃的人多,喜欢一只一只角掰下来泡在面汤里,泡在豆浆或牛奶里吃的人也很多。刚出炉的京江    ,胖乎乎,肉墩墩,软绵绵的,还冒着热气,绝不亚于洋面包与牛奶蛋糕。

上学的,上班的,出差的人,常常会往包里或兜里塞上几只,饿的时候趁人不注意,悄悄用手揪一个角出来,神不知鬼不觉地塞进嘴里。也有被人发现的时候,那人会馋得不行,甚至会直接将手伸到你的兜里去抢那半拉    儿。

我们家有三只“公鸡头”,每月粮食肯定不够吃,除了买些贸易粮,父母常常差遣我和老大去大西路上那家“九如素菜馆”排队买“草鞋底”烧饼回来吃。“草鞋底”烧饼固然好吃,不过还是京江    更便宜些,所以,吃的机会也更多些。

到了上世纪90年代,工作以后,吃京江    的机会就不多了,成天胡吃海塞的好东西吃多了,也就渐渐淡忘了小时候的京江    了。

不知怎的,年龄越长,孩子气和少年感却越旺,越容易触景生情陷入深深的怀旧。

那根脆弱的神经末梢,只要一触碰过去的老物件、老场景、老食品,腿脚就挪不动窝,走不动道。越是新鲜的玩意儿,越不放在眼里,遇上老玩意儿反而愈加爱不释手,欲罢不能。

原来老电台附近尚友新村那条巷子还在,每次回小城,只要有多余的时间,我都会去那儿转悠一圈儿。我家也住在老电台后面,那条巷子是我小时候跑得最多的地方,巷子里有家粮油店,有冲糯米粉的,有菜市场,烧饼油条摊,也有几家面店。

至今,那条巷子还在,没见多大改观,反而看上去更拥挤凌乱了。

但那些让我走不动道,依依不舍的几样东西还在那条巷子里的摊位上。烧饼油条、麻油馓子、各式糕点、酒酿元宵,还有京江    ……用塑料袋裹着的京江    出现在水面摊上,和它摆放在一起的还有年糕片、小麻饼之类。

从小城往省城或锡城带生水面回来,早已成为我这些年再寻常不过的事了。前段时间心血来潮,还总往回带几只京江    回锡城我的小窝。尤其节食减体的这段时光,又让我追回了我的“旧爱”——京江    。

尽管牙口不是很好,胃口也不如从前了,但京江    嚼在嘴里的那一刹那,成熟后的“年代感”油然而生,那种无怨无悔的“恋旧”和不能自拔的“喜新不厌旧”,占据了我记忆硬盘仅存的那一格存储空间,控制住了我那点可怜的优越感。

不仅是我,就连我发在朋友圈里那张京江    的图片,也引来无数询问和好奇,它那张牙舞爪怪异可爱的六只小角,按今天最时髦的网络词汇来说,它本身就自带着充足惹人的“流量”和“高光”。

只是它始终被小城铺天盖地的那一只只“锅盖”压在下面,哼哧哼哧只有喘着粗气的份儿,少有它露脸翻身的机会,更不可能登上大雅之堂了……

“雨田”为我掏过耳朵……

黄梅雨季,望着淅淅沥沥,扯不断理还乱的雨丝,很容易勾连出脑海里那一些断断续续,又依稀可见的记忆片段。有惆怅,有缠绵,有浪漫,有温馨,也有些许感伤。

透过办公楼落地窗玻璃向外望去,先前还一片片碧绿平整的草坪,被雨季冲刷和浸泡过后,像极了一个人头部长出的“斑秃”,坑坑洼洼,还水汪汪,亮晃晃的。

工作之余,難免会让思绪开上一会小差,游离出去,又折回头来。

阴一阵晴一阵的窗外,忽明忽暗着,像是故意让人们的情绪跌宕起伏一般。

一年前,眼前所有草坪都还空着,望过去如绿地花园一般。

仅仅一年后,远处的几片草坪都相继动工,竖起了半吊子楼盘。

最近处一块草坪已被围墙沿边围起,里面没见动静,左右两边围墙却开了口子,分别做起了两座门楼。走近能看出是一座楼盘的两处售楼处。

从上往下看,极像一张方方正正的阔脸上,一边竖着一只大耳朵。

奇思妙想过后,很快自然联想起自己小时候,一般会是在冬天的暖阳下,母亲常常会将我们兄弟俩依次拖到自家阳台,按在一张小板凳上,然后,母亲利索地拔下自己头上的发卡,拧着我们哥俩的小耳朵,冲着阳光可以直射的方向,为我们掏耳朵。

起初,我们都曾尽可能借故逃脱,或者故意拖延时间,巴不得母亲被其他事情打岔,顾不上此事。

母亲手上的那根黑色发卡,硬硬的,先开始还有点凉飕飕的。母亲站着,我们坐着,小脑瓜被母亲双手夹在她的小腹上,眯着眼睛,一眨不眨,屏住呼吸地为我们掏着耳朵。只是短短一阵隐痛过后,母亲会用发卡轻轻地熟练地掏出一粒粒“耳屎”,嘴里还跟着唠叨:“几天没掏,就这么多了,这还得了,再不掏,非成聋子不可。”

掏耳朵之前,母亲会先把自己的手在胳肢窝里焐上一会儿。也有忘了的时候,冰冰凉的手,会让我们浑身上下好一阵哆嗦。掏过老大的,再掏老二的,母亲数年如一日,坚持不懈,不厌其烦,好像早已习惯成自然,不掏一下,好像手会痒痒似的。

小时候不觉得,再大一点,哥儿俩都觉着母亲耳朵掏得太舒服了,再加上暖阳照射着,人也长高了,坐在小凳上,可以直接靠在母亲怀里了。

记得那个时候,我们已经上高中了,母亲也渐渐老了。明显手有些颤抖,不再那么利索了。她手里的發卡不再往耳朵眼深处掏了,只是在耳洞边缘像挠痒一般来回拨弄。每每这一阵,是舒服得不能再舒服的时刻了,母亲只要一说掏耳朵,我就会很快随着她手里的发卡在耳洞周围的转动进入到睡眠状态,只是眯不了一小会儿,母亲就会把我拍醒,说声:“好了,耳朵里还蛮干净的。”就完事儿了。

在外界看来,母亲“雨田”是当年小城众多听众心中的“女神”和“偶像”;在家里,她是父亲的贤妻、孩子们的良母。母亲善良可亲,温柔细腻,宽以待人的一颦一笑,至今深深印刻在很多熟悉她的人的记忆中。

我知道,那个时候,母亲的视力也在下降,像先前那样掏耳朵的次数,也在逐年下降。

母亲病重只能天天躺在医院病床上的那些日子,我们去陪她,她还常常习惯地捧起我们的耳朵,眯着眼睛往耳洞里探望,嘴里念叨着:“哎,我这身体,这眼睛,很久没给你们掏耳朵了……”

自母亲离世后,我自己居然渐渐养成了掏耳朵的习惯,也是不往耳洞深处去,只是在边缘轻轻刮一会儿,每回只要做这个动作,都会想起母亲和她手里的那根发卡……

猜你喜欢耳洞发卡糕点耳洞意林原创版(2019年8期)2019-09-09耳洞中学生博览·文艺憩(2019年6期)2019-06-27糕点世界的小偷小猕猴智力画刊(2019年4期)2019-05-08要戴发卡的小男孩家教世界·现代幼教(2018年9期)2018-12-25打耳洞,易发炎现代家长(2018年6期)2018-08-11小小糕点师娃娃乐园·3-7岁综合智能(2017年9期)2018-02-01美味的糕点小朋友·快乐手工(2016年4期)2016-11-19防偷吃的毒招意林(2016年10期)2016-05-31美丽的蝴蝶结发卡幼儿智力世界(2015年1期)2015-08-17甜美“萝莉”cookie world(2010年5期)2010-06-10

推荐访问:散文 张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