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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论《西游记》中的儿童神叙事

2022-03-20 11:14:54公文范文
【摘要】《西游记》作为一部神魔小说,借神魔之事讲人间情理。在成人叙事视角下,书中塑造的儿童神形象具有

【摘要】《西游记》作为一部神魔小说,借神魔之事讲人间情理。在成人叙事视角下,书中塑造的儿童神形象具有模式化痕迹,他们虽本领高强、反叛权威,但最终他们的乖戾都以失败告终。文学创作与人物塑造与所处时代背景与民族心理息息相关,作者在宋明理学传统思想的制约与新思潮影响的相互冲击下塑造出具有独立性和依附性的儿童神形象,折射其反叛与皈依并存的矛盾儿童观。

【关键词】《西游记》;儿童神形象;成人叙事;儿童观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0490(2021)22-005-04

【本文著录格式】唐忠琳.试论《西游记》中的儿童神叙事[J].课外语文,2021,20(22):5-8.

在我国古典小说中,儿童的地位被边缘化,这类群体的教育史、情感史、生活史等体系都未被系统建立起来,儿童仅作为一个子题在志人志怪小说中出现。在此类作品中,他们虽跳脱成人的阴影,可见超越成人的才智和违反秩序的叛逆,但多数作品展现的都是儿童惊才绝艳的表现瞬间,并不涉及成长和教育的过程,儿童的生活世界仍属空白。《西游记》成书于明代中叶思想开放时期,反映了当时的市民趣味和时代精神。书中儿童形象数量虽不突出,以儿童神为主,但是形象鲜明且性格立体,因而作品中记录了成人主导下儿童生存状态及其折射的独具思想转折期复杂性的精神。文本赋予儿童神形象“儿童”和“神”的双重属性,使具有原始反叛性的兒童增添神魔超凡的力量,同时又置于成人叙事视角之下,安排皈依的结局,折射出反叛与顺逆并存的儿童观。

一、《西游记》中形形色色的儿童神形象

在作品中,各类儿童神形象具备“神魔”和“儿童”的双重属性,区别于作为情节符号的人类儿童,故而在《西游记》众多神魔中,“儿童”成为他们的独特标签。作品中对故事情节起到推动作用的儿童神有5人(伙),大致可将其分为三类:“永远的少年”、成长中的少年和短暂的少年。他们性格各异,形象丰富立体,成为小说不可或缺的亮点。从横向上来看,儿童神的数量虽不多,但是几乎囊括了儿童发展趋向的各个类型,展现了儿童成长叛逆的诸多形态;从纵向上来看,《西游记》中形形色色的儿童神整合了儿童应有的特质,如勇敢无畏、真情真意,同时又受到拘束等。

(一)“永远的少年”——哪吒与红孩儿

所谓“永远的少年”,“意味着可以返老还童,永不成年……他决不被习俗所束缚,总是孜孜不倦地追求着自己的理想”。哪吒与红孩儿接近荣格所定义的“永远的少年”,二者在文本中始终以骁勇善战、爱憎分明的少年英雄形象出现,展现出高于成人的果敢机智,无论面对怎样的困难,都能知难而上,永不屈服。在哪吒的主要章节中,作者安排了哪吒与巨灵神、玉帝与李天王三位成人角色对比,与道貌岸然、外强中干的“成人神”比较愈发映衬出哪吒的侠义之心与英雄气概。另外,作者还安排红孩儿与孙悟空、猪八戒和观音菩萨三位成人角色对决,他不仅愚弄了猪八戒级别的对手,三次正面对抗“长辈”孙悟空,面对观音菩萨如此强劲的对手也是毫不怯懦,抵抗住了武斗、智取,实在是少年英雄的形象。正如车瑞在《红孩儿形象考论》中论述:“老子以‘圣人皆孩之譬喻处在混沌恍惚婴儿未孩的状态,如此才能与道并存。圣婴大王被寄予一种人格理想,修行三百年依旧能以‘童神的形象叱咤寰宇,诸多魑魅魍魉无出其右。”

(二)成长中的少年——孙悟空

作者在小说中对其他人物的来历出身大都泛泛而谈,“只有孙悟空有完整的童年记录,这包括了他的被赐名、饮食、交友、求学、情感和无意识的生死哲思,几乎涵盖了现代‘童年问题的全部重要面向”。在作品中,以其大闹天宫被压五百年为分界线,孙悟空的一生可分为童年期和成年期,即童年时经历了人类孩童成长必经的各个阶段,皈依佛门进入成年期,始终处于受教育和成长的过程中,而最终完成取经大业也是给他的成长历程画上句号。所以与哪吒等人永远保持儿童形象不同,孙悟空在作品中的表现可以大致归纳成“成长中的少年”,其成长过程包括人生经历断层质变和心智不断磨砺的朝夕量变。

在人生经历上,大闹天宫历来被称作孙悟空反抗的高潮,其生命光芒在这一阶段充分绽放。闹天宫后遭如来降服,相对于之前妖王时的不经世事和顽劣自在,辅佐唐僧西行取经之后方是收了心。在心智的不断磨砺上,虽经观音度化,坚定了决心,但在西行途中仍见顽劣脾性、多添事端的情况。孙悟空作为《西游记》中最独特的人物,少年期以一人之力对抗满天神佛,皈依正果后又做出许多离经叛道之事,他以渐进委婉的方式对抗权威强权和既定秩序,其心永远是少年。正如荣格所说:“人格是一粒种子,它只有通过整个人生的漫长阶段才能得以发展。……人格作为我们整个生命的完全实现,是一个实现不了的理想,但实现不了并不意味着不存在这样一个理想,因为理想仅仅是征途上的路标,而不是征途的终点。”“少年”心性是孙悟空潜意识中始终存在的理想人格。

(三)短暂的少年——金银二童子与黄眉童

以金银二童子和黄眉童为代表的这类形象在文本中以儿童形象出现时间较短,由儿童至成人直接实现质的飞跃,不见成长培育的痕迹,也因此成人后性格外貌发生巨变;此外,他们自身对儿童经历持抗拒态度,可无意识中仍见少年心性。与“永远的少年”以外表劣势的孩童形象对抗成人不同,他们在反抗的形式上不自信;与“成长中的少年”以成人躯体包裹赤子之心不同,他们在反抗的意志上不坚定,这类形象展现了反叛游离迷惘的一面,对前两种形象进行补充,故此称为“短暂的少年”。

金银童子与黄眉童此类形象成人的方式是异化的,未经完善的成长培育的过程,故而形象和身份也异化。他们没有得道成仙而是偷逃为妖魔,样貌也与之前大相径庭。同时,他们的童年经历皆由旁人叙述且只作泛泛介绍,成人之前的形象、生活皆作模糊、程式化处理,他们偷跑下界的原因也不甚了了,但在与孙悟空的战斗中我们可以看出,童子变身的妖魔武力上并不逊色,却屈才于看炉和司罄,内心难免不甘。金角、银角大王吃唐僧肉是为了延寿长生,永享欢乐;黄眉怪是为了代替唐僧取经,修成正果。可以想见,他们皆是不满自身卑顺身份的,下界为妖并不是堕落的表现,相反,是他们勇于抗争,为追求自己更高目标而跨出的艰难一步,所以他们盗取法宝、由孩童变为成人、改头换面都是为了使自己看上去强大,更具反抗能力。

二、成人叙事视角下模式化的儿童神形象

书中的儿童神形象无一例外皆是男童,与书中诸多的女性形象相映成趣,形成两相独立的人物群落,共同组合出反抗父权与男权的激扬情节,同时又帮助读者剖离出与女性相对的男性叙事视角和与儿童相对的成人叙事视角。作者作为“成年男性”这一叙事主体,杂糅着双重视角,其叙事视野下儿童形象与女性形象的表现具有显著差异,付诸笔端则体现在形貌刻画和价值观塑造上面。在形貌与性格刻画方面,儿童形象较女性形象的刻画来说总体果敢神气,但显得单一,缺乏立体感和鲜明性;在价值观输出方面,相较于女性形象为男权的附庸之外,儿童形象除是父权的对立面之外,仍有另一层意味——男童是潜在的父权与男权,代表希望和未来,如荣格论述,“儿童是重新为父的象征。它因此同时为始与终、原始生物与顶生生物”。他认为,儿童代表人的潜意识及后意识的本质,未来性是儿童主体的基本特征之一。所以在文本中对犯错的儿童神一概不能随意打杀,而是加以教化或委以重任,“儿童”的地位是隐性浮动的,以上造成了儿童神形象从形色描画到成长轨迹都呈模式化现象。

(一)华丽开场与惨淡结局

诸多儿童神在出场时,作者都不吝笔墨地描画了他们形貌气质,与传统作品中多数儿童的乖顺形象大相径庭,大多桀骜叛逆、威风凛凛;但无论开场多么风光无限,结局都是惨败,为成人所降,皈依正果。如对红孩儿的描写,他第一次与孙悟空正面交锋,“双手绰枪威凛冽,祥光护体出门来。哏声响若春雷喉,暴眼明如掣电乖”,好一个洒脱纯真的孩童形象。烧得悟空魂飞魄散,耍得猪八戒团团转,逼得观音弃了莲台;对威严的菩萨丝毫不敬,受皮肉苦之后不记教训,摩顶受戒之后也野性不定,连连反抗,不愿受降,但最终还是收归于菩萨的手段。孙悟空最辉煌的时刻是下界自封齐天大圣时,面对天庭大敌,也是威风八面、光芒万丈,好一个心比天高的齐天大圣。即使不慎落败,也毫不服输,苦挨斩妖台和八卦炉,但最终没逃过五指山之难,收于如来之手。

(二)儿童的成人化与成人的胜利

朱自强在《儿童文学概论》中论及,“研究儿童,应该意识到有两个儿童存在,一个是现实生活中的儿童,一个是成人的意识形态中的儿童,前者是客观存在,后者是主观意识,前者是个性化的实存,后者是普遍的假设。”儿童神原型来源于现实生活,必然带有社会现实的影子,同时经由作家艺术加工,赋予其作者自身身份角色所具有的成人观念与身份认同。由此两方面原因,《西游记》中的儿童神形象落于“成人化加反抗失败”的公式化现象。

“成人化”是指书中塑造的儿童神形象神性外衣笼罩下仍不脱世俗影响,不离成人思想塑造的痕迹,具有外在独立性和内在附属性两种属性。独立性是指在情节的发展中,每个儿童神都区别于其他神仙妖魔,个个都可以独当一面,是一个个成人的缩小版;附属性是指即使在单个故事情节中作为主角出现,但由于情节安排或叙事方式等因素,儿童的形象内核不过是成人的附属。在情节安排上,儿童神都只作为成人事业的考验或辅助而出现,他们的生活世界并不是描绘的重心,在生存形式上依附于成人,如红孩儿、黄眉怪之类的妖魔,他们的“被降”才是圆满的收尾;在叙事方式上,除孙悟空外都只对他们的童年经历进行回溯式背景讲述,且大多是客观冷静的上帝口吻或长辈语气,其主要目的是为儿童的成人经历做铺垫,使得叙事更加成熟丰满,忽略了儿童的主观意识和情感,如介绍哪吒和红孩儿身世来自旁白,黄眉童和金银二童的身份仅有由主人交代的一句话,关于他们原先生活情感上的细节没有本人发言,也没有作者评解。

“成人的胜利”是指在模式化的华丽开场与惨淡结局的构建中,前后之对比尤见成人胜利的必然趋势。无论先前铺垫得多么本领无双,书中儿童神最终都会落于失败的结局,或形式上受降拜服,或意识上趋向成人,不复叛逆精神。如天不怕地不怕的红孩儿不敢独享唐僧肉,面对“父王”驾临如寻常小童,叩头拜揖,礼节周到;悟空假扮牛魔王遭识破,被逼露出本相,反讽其“没理!那里儿子好打爷的”。本是无所畏惧的妖王对这“不白之冤”不加辩驳,只是满面羞惭,一番理亏认错的模样,轻易放走捉弄他的孙悟空。面对“父为子纲”的伦理大问题,就如普通孩童乖乖遵循,不见妖性,成人视角下的红孩儿在妖王身份下最根本的犹是“人子”身份,伦理本位的思维模式使其成人化。

三、反叛与皈依并存的矛盾儿童观

当代形象学认为,他者形象并非他者本身,而是形象的塑造者根据自己的认知、想象建构出来的,《西游记》中的儿童神形象是作者儿童观念的感性表现。《西游记》通过公式化的儿童神形象塑造,展现着复杂矛盾的儿童观。一方面,作者刻画了儿童反叛礼教束缚的强势,肯定儿童反叛既定秩序的原始天性与追求平等地位的自主意识,这些形象相关的诸多情节也折射出作品宣扬个性解放的精神;另一方面,惨淡收场的类似结局又体现了作者默认父权制度的思想和保留皈依善果的观念,其将违背礼法、桀骜乖张的儿童视为成人事业的阻碍,并对其打压控制,儿童被轻视,被社会化、伦理化,被抹杀了自由烂漫,视为成人的附庸。这两种矛盾儿童观的较量与融合反映了作品独特的思想环境。

(一)儿童神的自主意识与原始力量

1.追求平等自由的自主意识

在中国古代社会,儿童处于成人附庸的地位,社会对儿童给予的关注和尊重较少,在文学作品中直接反映为记录儿童生活作品稀少和儿童形象描绘残缺单一。但观《西游记》的成书年代,理学思想松动,人性解放思想和自我意识觉醒,王阳明“致良知”和李贽的“童心说”之类观点呼吁世人回归童心,在一定程度上有利于儿童地位的提高。正如李舜华在《孙悟空形象生成的文化追寻》中论述,“所谓心猿,始终被设置为天地生成的‘自然人,恰恰吻合了晚期李贽的‘童心思潮……孙悟空在作者的游戲之笔下,成为一个与早期俳优似文人一脉相传的角色:小说可以借他针砭世态、借他呵佛骂祖、借他苦苦思索人个体存在与社会存在之间的矛盾与和谐。”受此影响,吴承恩笔下的儿童神都拥有超越成人的本领能力和丰富于成人的情感世界,他们突破自身身量和身份上的局限,冲锋陷阵、锐不可当。如哪吒以其勇武机智和深明大义积极辅佐天庭、襄助悟空,在天界这一变相朝堂的叙事空间中,其“少年英雄”的形象在一定程度上突破了儿童附庸地位的桎梏。作者企图通过艺术手法来弥补潜意识中地位的缺陷,这已经颠覆传统文学作品中成人本位语境。

2.反叛既定秩序的原始天性

传统社会提倡的“父为子纲”观念要求父亲承担教育子女的责任,成人男性自然地将维护自身地位的既定社会道德规范灌输给儿童并身体力行,但由于儿童对规范本身不甚理解,加上在此规范捍卫下父亲的独尊与自身权益的缺失,使得儿童在情感认知上产生逆反,唤醒其无意识中的反叛心理。

吴承恩将自己对社会发展和未来走向的深入思考,寄寓于塑造的儿童神形象上,塑造出具有深刻的个人价值观和生命体验的儿童神形象,赞扬思想转折时代下儿童自我意识的觉醒和儿童本位思想的萌芽。哪吒、孙悟空之类曾经是秩序的破坏者,而后担任成人事业的拥护者和襄助者,从另一侧面说明他们的才能和地位得到认可;黄眉童和金银二童本是符号性的人物,从边缘走向中心,阻碍成人事业,目的是修成正果、摆脱卑微身份,从本质上来看与师徒四人取经弘法理想的价值是一致的。

(二)儿童神不可逆的皈依与驯服之结局

1.默认父权制度思想

中国传统文化虽高扬儿童之天真纯洁,但更多是置于理想层面,在现实中儿童的生活状况并非如此,《西游记》借神魔折射世间百态,其中表现为借公式化结局宣传孝悌观念。红孩儿不尊土地山神,不敬“叔伯”悟空,却唯独对自己的父亲十分敬重,面对悟空的戏耍也只能含羞不敢言;看似乖戾的哪吒对父母忠孝有加,主动承担罪责。在中国古代社会背景下,成人话语为中心的父权制度占主导地位,成人审美观念为主流意识观念,儿童的存在要以成人的评价为标准。《西游记》中“永远的少年”和“短暂的少年”,他们或助力或阻碍,仅作为成人取经大业的点缀,其生死命运也是为故事情节服务。唯有“成长中的少年”孙悟空是取经事业的生力军,虽偶见孩童心性,但在情节塑造下还是朝着“成人”取向发展,最终正果成佛。

2.保留皈依善果的观念

“到元明两代,儒佛道三教已得到政府的支持和一般人的敬仰,所以没有一种通俗文学不凭借三教而娱乐或教诲大众的。小说自不例外。”而三教之融合,最根本的是精神修持上的融汇,道教与佛教宗教信仰与儒家世俗精神的合一,使得《西游记》这部神魔小说的内蕴丰富,意旨亲民。作者将对儒家伦理的皈依以相似的结局形式延续至儿童神的伦理诉求中,“把个人的‘灵魂拯救、‘安身立命即人生意义、个体价值均放置在这个绝对律令之下,取得安息、安顿、依存、寄托。”孙悟空形象借“心猿”收放的寓言解读:“心猿的约束,在内强调的是道家内丹心法的修行,在外强调的是佛教的治心作用。”他本是十恶不赦,但被授予取经重任之后为众仙认可,同样金角大王、银角大王、黄眉怪和红孩儿两组之命运是孙悟空遭遇的重现和补充。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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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李泽厚.历史本体论[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2.

作者简介:唐忠琳,女,1997年生,安徽合肥人,上海师范大学教育学院课程与教学论硕士,研究方向为语文课程与教学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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